从前,有座山,叫做东倒西歪山,山前有条河,叫做与世隔绝河,在河与山之间,有个村子,叫做怪不啦叽村,村里有个小孩,叫做傻不啦叽孩儿。
这个傻不啦叽孩儿很怪异,平常看起来傻不啦叽的,但常常又会说出一些让人震惊的话,做出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儿。
比如,他父亲老傻爱赌博,并且十赌九输,把家里输得一穷二白,傻不啦叽孩儿的妈妈就天天哭,觉得摊上这么个丈夫,日子没法过。老傻虽然穷得饭都吃不上,但还是要赌,有次把裤头都赌给人家,腰里围块破布回来了,当时傻不啦叽孩儿的妈妈就气晕了,傻不啦叽孩儿就给他父亲出主意说,以后如果要再赌的话,别赌裤子,就拔头发,因为头发拔了还可以再长,裤子丢了就不能再回来了,老傻说头发拔没了,那多丑。傻不啦叽孩儿就说,一个人长得丑,别人看着难受,自己又看不见,所以,丑点伤害的不是自己,而是别人。老傻觉得傻儿子的这个主意虽然有点傻,但还算有用,再出去赌博时果然就赌头发,输一次拔十根。傻不啦叽孩儿不但给他父亲出了这么个嗖主意,而且私下里还告诉那些赌赢他父亲的人,要拔头发,就只拔左半边的,右半边的不能拔,为什么呢?因为这样乱拔就看不到效果,没有成就感了。那些人也就答应了,结果一段时间下来,他父亲左半边的头发明显的稀疏了,再过一段时间,右半边的头发好好的,左半边的竟然被拔光了,这样老傻走在街上,便成了一道景观,大家都知道老傻左半边的头发是赌博输光的,结果人见人闹、谁见谁笑。老傻虽然贪赌,但也是一个正常人,也知道廉耻,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嘲笑他受不了了,终于下决心不再赌博了,决定洗心革面、重新做人,捡拾起自己的尊严。
为了表示对家人的亏疚,他决定出去打工挣钱,就带着傻不啦叽孩儿,穿过与世隔绝河,坐火车来到海边的一个城市。傻不啦叽孩儿从来都没见过外面的世界,对一切都充满好奇,他说火车象毛毛虫,因为火车一节一节的不说,里面还拥挤不堪、臭哄哄的,象毛毛虫一样讨厌人,他说城市里的高楼是摞起来的房子,大家住着怎么就不怕塌了,这两年中国四川和日本刚发生过大地震,大家都害怕房子塌,便说傻不啦叽孩儿是乌鸦嘴,结果这个乌鸦嘴进了城都没说好话,看见大街上塞车,小轿车一辆接着一辆在慢慢爬行,傻不啦叽孩儿就说:“难怪村里人把小轿车叫做老鳖车,原来他真象老鳖一样在慢慢爬”。看见路边花坛里花草都被修剪的整整齐齐,傻不啦叽孩儿就说:“咦,这树还理个平头呢”。看见路上有小狗穿着衣服,狗主人亲昵的样子,傻不啦叽孩儿就说:“呀,这个女的怎么能生出一个狗孩呢”。看见有个女的穿个超短裙走过,傻不啦叽孩儿就说:“当初做裙子时布料不够就别做裙子了,做个内裤不就得了,穿个这么小的衣服上街,屁股都盖不住,多寒酸呀”。那天老傻带着他找工作转到了海边,海滩上有很多人穿着游泳衣在那儿休闲,傻不啦叽孩儿先是惊叹说:“老天爷呀,大海里怎么有这么多水”,然后又惊叹那些人:“怎么都不穿外衣就出门了,还都聚在这里,是不是他们那里地震了,都没来得及穿衣服,就跑到沙滩上来避难”。
老傻带着傻不啦叽孩儿在城市里转了几天,也没找到工作,兜里的钱也只剩五十元了,傻不啦叽孩儿也病了,老傻带着他去看病,到了一个骗子医院,大夫开过药后一划价,竟然要几百元钱,并且不交钱不看病,傻不啦叽孩儿发烧发得昏昏乎乎的,就说:“这些魔鬼怎么都象天使一样穿着白衣服。他们手里的刀是治病的还是宰人的。”后来有个老大夫告诉他父亲一个土方,他父亲回去照着一做,傻不啦叽孩儿病就好了,就说:“老天使原来是混在魔鬼中间的呢”。
听人说有救济的地方,老傻便带着傻不啦叽孩儿找了过去,谁知那里的人态度却很不好,傻不啦叽孩儿便说:“政府设置这么个地方,是让你来看不起我们呢,还是让你来帮助我们呢”,那人态度便改变了,帮老傻联系个工作,他们便在城里住了下来,开始了他们辛苦而又幸福的生活,后来,他们赚了些钱,就把傻不啦叽孩儿他妈也接过来,一家人在城市的边缘幸福地生活着。